盛装舞步

Elisaday's Lofter

【授翻,哈德哈】Slithering 蛇行(by astolat),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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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将遗体运到地下墓穴,期间小蛇一直缠在他胳膊上睡觉。起初他心有余悸,不敢将它扯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弄醒了会触怒它,可待他干完活儿时,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他已经将近一天半没睡觉了,感觉度日如年。他累过头了,爬上楼、一倒到床上,没脱衣服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已经挺晚了,是耳边小蛇嘶嘶的叫声将他唤醒,一条皱巴巴的蛇蜕就落在他枕边。惊恐万状地扑腾了好一会儿,德拉科绞在一堆铺盖里摔到地板上,终于还是提心吊胆地让锲而不舍的小蛇盘回自己手臂上,带它下楼喂食。每次当碟子里奶已不多时,小蛇就发出愈发迫切的嘶嘶声,当又饮尽一瓶牛奶,就爬回来心满意足盘上他的胳膊。第三天早上,德拉科终于妥协,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圈圈。

圈圈对牛奶的偏爱始终没有改变,不过也很乐意食用生肉、冷火腿、面包、甚至还有花椰菜,不过他极其挑食地拒绝了苹果。到这个周末时,他已经长长到能够缠住德拉科整条手臂,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现实,被翻成右侧朝上的睡姿、只将脑袋搁在德拉科肩头、而不是整条蛇缠在他手臂上。

纳西莎似乎下定决心,每日进行她所谓的那场春末大扫除。晚餐时,她语调明快地谈论这一次能够亲力亲为地完成每件事情是如何心情愉悦——多么令人陶醉、多么有居家氛围——不能总依赖雇来的人——诸如此类。卢修斯一言未发,而且吃的只比说的多了那么一丁点。他的长发一簇簇垂在面庞周围,整个人已经开始明显散发出酸臭。纳西莎有时候会询问德拉科当天过得怎样,不过并不真的期待他的回覆。他正在擦洗地窖,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的来。每块污渍都要用上半打咒语,而且之后还要向整个房间施一次清理一新咒,以便保持效果。他完全不知道庄园墙外都在发生什么。世界的其他部分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第二天下午,正当他满身疲惫自地窖向上而行时,只听地一声幻影显形,他赶紧加快脚步赶过去,发现穆尔塞伯正站在大厅里,满脸胡须粗黑浓密,如饥似渴地牛饮花瓶里的水——一束纳西莎精心装饰的花束被扔在地板上。纳西莎此时也来到了大厅,穆尔塞伯拿手背擦擦嘴,咆哮着说,“到处都是亲麻瓜派的肮脏杂种们。我都躲了他们一个星期了。家里有什么吃的吗?你,小子,不管你们有什么,全给我拿来。”

“你怎么逃掉的?”顿了一顿,纳西莎询问道。

穆尔塞伯哼了一声。“在血泊里滚了一圈,装死。随随便便就骗过他们了,直到夜幕降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他转向德拉科,命令道。

德拉科瞪着他。穆尔塞伯曾是钟爱在地窖里打发时间的一份子,与黑魔王形影不离。事实上,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那里。德拉科记得他的笑声,响亮喧哗,在楼上都听得到。

“怎么?”穆尔塞伯怒喝着,向前两步逼近他。他伸手去抓德拉科的长袍前襟,圈圈暴起昂首、气势汹汹地发出威胁的嘶嘶声,暴露出毒牙。它们已经长到了很有威胁力的尺寸。

穆尔塞伯猛地退开,表情震惊而愚蠢,他已不再是名食死徒了。他只不过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以为自己可以侵入德拉科的家、还把他当做拖着鼻涕的一年级新生般霸凌。德拉科抽出魔杖,喝到,“统统石化!

穆尔塞伯四肢紧贴着躯干僵住了,砰一声摔到地上。德拉科跨步到他身边,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敢再一次踏足我的土地,我就在你身上激活防卫咒语。栩栩如生!”门边的盔甲之一抖动起来,发出锈蚀般迟滞的铿锵响动,一步一顿地自基座上迈了下来。“带他到庄园边上,扔到另一边去。”它弯下腰,略显笨拙地将穆尔塞伯缓缓举起来,双臂抱着他、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大门。

德拉科将魔杖塞进袖子里,转身背对门口。他的母亲站在那儿,魔杖抽出到一半,脸上带着某种奇异的表情凝视着他——是困惑,仿佛她没想到他有这股气性——此时德拉科才骤然意识到自己也始料未及。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冷不防地,换作从前几乎不可能发生。黑魔印记的遗迹仍留在那儿,在袖子的遮蔽之下,在圈圈沉重的金色环状身体之下,但它不再有生命力了,他有种古怪的脱缰野马般的感觉,像是有人从地上拔起了他的马桩,让他能自由驰骋。

#

夏天终于降临到英格兰,在寒冷跟雨季之后姗姗来迟。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德拉科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尽可能待在户外,带着将他的胳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缠上一个来回的圈圈。“但你很快就得自己爬行了,如果你继续这么长下去的话,”德拉科躺在一块新鲜的青草地上,伸展四肢、闭上眼睛,沐浴着艳阳、如同浸泡在水中一般。

圈圈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地发出不悦的嘶嘶声,可他至少已经有整整二十磅重了,而且如果他的重量级能与纳吉尼比肩的话,最好尽早戒除掉将德拉科当做他私人交通工具的习惯为好。不过也许也是因为听进去了德拉科的警告,圈圈决定停在这儿了,至少暂时如此。他这一整个星期只蜕了一次皮,从前可是一天两次的※1。于是他顽固地保住了自己的栖木,德拉科也没有全心全意赶他离开——他早已习惯了对方的重量和存在。没有谁如此频繁地接触过他的身体,怪的是,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他也喜欢这份陪伴。以前他从来不理解养宠物的人,为什么他们愿意不厌其烦地照料某种玩意儿,就因为它偶尔会对你呼噜呼噜地撒娇?

圈圈不会呼噜,不过谢天谢地,当他最初的爆发式生长期告一段落,貌似只需要一周喂养一次了,尽管早晚仍然喜欢来点牛奶做零嘴。不过每一次的进餐食量都超级庞大。“我应该让你自己狩猎,”德拉科说道,然而圈圈对劳动没有表现出一丝兴趣,一味哀怨地对德拉科嘶嘶抱怨,闹得他只好放弃,提供更多食物。

宅子里储存了足够维持一支军队的食物——虽然规模不大——可即便如此,储藏肉类的食橱看上去也越来越空旷起来。德拉科不知道从前食物都是自哪里来的,不过一切都已经停止了;运输来的货物、情报报告、还有报纸。还有那一切折磨、谋杀、奸污的暴行。所以他也并无多少抱怨之情。但是这天晚上圈圈吃掉了最后三只鸡。德拉科稳住情绪,打开了从前与家中打惯交道的食品供货商的飞路通道。处理送货单的职员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他、略带紧张地问,“额,什么事,马尔福先生?”

这是许久以来马尔福第一次交谈——与外边的人——不是各据一方,并且谈论的是日常事务。简直有种不现实感。“我明天需要你们派送一个订单过来,”德拉科说,“一切如旧,再加半只牛。”

“额,一、一头牛的整半边?”

“没错。切成拳头大小的块。”

第二天早上,他手执一本书打算在图书室等待,然而大门口很早就响起铃声,预示着订单准备交付,于是他前去开门。可是来者并非供货商。是一整队的傲罗,由哈利波特亲自率领,他站在最前,表情严肃而坚定,德拉科略略顿了一下,远远凝视车道尽头的他们,心头一沉。他毫无道理地冲自己发起火来;仿佛他打开飞路网,重新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所以才将他们招来似的。

他沿着大路走到大门口,手指紧紧攥住魔杖,圈圈盘在胳膊上、坠在肩头的重量给了他一些安慰。庄园是有防卫咒的,非常古老的那种;如果他们以为能够强行闯入,将他拖走——将父亲拖走——好吧,圈圈可以学习狩猎,林子里有许多鹿;他们可以种植蔬菜什么的,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利用这些想法像盔甲一样武装好自己,止步在大门这边,打量他们。“有何贵干?”

哈利声音紧绷,“我们是为囚犯而来的,德拉科。开门。”

德拉科怅然若失地望着他。“什么?”

囚犯!”哈利厉声道。“被你们那位黑魔王圈禁起来、以便能在无聊时随时加以折磨的麻瓜们。我们得知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打开你这该死的大门、否则我发誓我们会——”

“你们是哪里来的傻子?”德拉科冲他大吼道,突如其来的怒气让他简直喘不过气来。哈利怔住了,张口结舌。“已经过了三个星期了!你们还操心个什么劲?如果我这段时间一直放任他们留在那里——你们来只是为了收尸还是怎么的?”他停下来,气息急促。

过了一会儿,哈利犹豫着开了口。“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以为呢?我治疗了他们,用一忘皆空洗去了他们的记忆,把他们送到了回家的路上!”

其中一名傲罗嗤了一声。“说得煞有介事的,我怀疑。”

德拉科冷冷瞪了他一眼,圈圈抬起头来,钻过大门上的铁栅栏,嘶嘶出声。所有傲罗立刻退了一大步——除了哈利之外。他看着圈圈,对他说了些什么,用一种古怪纠结嘶嘶作响的发声方式——蛇佬腔。圈圈惊讶地摇晃起脑袋,接着嘶嘶着发表了一段复杂的回覆,听得哈利眨了眨眼睛。

“他讲了什么?”德拉科质询道。

“额,”哈利回答,“其实,应该是她。”

“什么?”德拉科瞪着圈圈。他——她——冲他吐了吐舌头。

“她说你没有说谎,地窖已经全部清空,而且,额,她说我们应该赶紧滚蛋。”哈利的语气相当困惑。

德拉科双臂环胸。“她的确是一只相当聪明的生物。”

“那么。”哈利顿了顿,隔着大门盯住他,既然没理由大喊大叫踏足于此了,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为了你的所作所为,”终于,他礼貌地致意——

“噢,别客气,举手之劳!”德拉科刻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得到这样的感谢,出于形势所逼、迫于礼仪不得不为的这种——“还是感谢你自己杀了伏地魔吧。非常感谢,你是那么体贴周到,除掉了那个讨人厌的老家伙。”

其他傲罗表现得义愤填膺,可哈利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然后咳出一阵半带鼻音的笑,还有些沙哑,“是啊,他,额,确实挺烦人的,不是吗,”德拉科不得不忍下自己突如其来略带狂躁的笑意,缓过劲来。

他的恼怒随之消失殆尽。然后他发现自己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我是否需要激活防卫咒,避免我父亲被你们拽到监狱里去?”

“什么?噢——不。不用。已经有——阿兹卡班已经人满为患。”有几名傲罗似乎对哈利的意见颇有异议,不过显然,没人打算同这位风头正劲的英雄人物发生口角。“你的——你姨妈死了,”哈利突兀地说。

完全不意外,也没什么值得德拉科哀悼的,不过,他必须将这件事告知母亲。他干咽一口,点了点头。“那其他人呢?”

“大多数都被逮捕了。多洛霍夫死了……克拉布的爸爸。吉本。赛尔温。穆尔塞伯——”

“穆尔塞伯没死。”

“什么?”哈利疑惑道。

“他装死骗过了你们,”德拉科解释道。“两周前他出现过,寻找避难之所。我把他给扔出去了,不过据我所知,他还活着。”

“要我说,幸好跟盗贼一样,食死徒互相之间是没有荣誉可言的。”一名尖嘴黄鼠狼脸的傲罗好事地咕哝道,故意抬高音量让人听到,德拉科立即旋身面对他。

“如果你清理过他们留在我们家地窖的东西,才有资格评判我的作为,”他厉声反驳。“有意思的是,我可没有目睹在黑魔王盘踞期间英勇无畏地发动正面攻击拯救那些被囚者。不乐意将自己徒劳无功地暴露在绝对武力面前?那么,只要还站在我家门口,你最好还是闭嘴!”

“德拉科!”哈利插嘴调停。“我很高兴你将此事告知我们。我们会搜寻他的下落。”

德拉科注意到自己捏紧了拳头。圈圈不安地绕着他的胳膊缩紧放松。他强迫自己松弛下来,朝哈利偏过头去。“地窖里还有两位麻瓜出身的巫师,”他硬生生说道。“他们——他们没能——我将他们的遗体转移到了地下墓室。不过,如果有家属想要认领他们……”

哈利抬起一只手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有许多麻瓜出身的巫师失踪了。不过他们的家人……他们大都……”他越说越小声。“如果有人来找,我们会通知你的。”

两人在栅栏两边面面相觑,随即哈利迅速点了点头,以示告别。“好了,那么——我们走了。”

德拉科缓慢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待他们全都幻影显形走了,他仍伫立在大门口,透过栅栏向外张望。突然,他双手推开大门,迈到门前的大道上。“我出来了,”他高声说道,接着又呼喊起来,“我出来了,你听到了吗?你没能将我们一起拖下去!我出来了!”

“额,”送货员在德拉科身后发出声音,在德拉科惊跳起来转身面对他时警惕地退了一步。他是幻影显形过来的,带了一大车食物,最顶端还有海量的肉块堆得冒起了尖儿。圈圈愉悦地嘶了一声,朝那边伸过头去。“那——那是不是说你不要这些货了?”

# # # # # 待续 # # # # #

 

注释:
※1:蛇类蜕皮频率和生长速度有很大关联。打个比方,就是身体长得太快,“衣服”容易变小。当然,即使个体不再生长,间隔一定时间仍会蜕皮。

终于让另一位主角出场遛了一圈。给大家拜个早年!下一更得等到春节假期结束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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